王德全是一个樵夫,积攒了一些钱后王德全就不干这事了,一来砍柴这事很苦,二来也赚不了多少钱,他用积攒的钱在城里租了一处偏僻的小杂院,竟做起了收购柴火山货的生意。
有些樵夫挑着一担柴火大老远的去城里卖,有时候还卖不上好价钱,在城里住客栈又舍不得那份钱,于是只好连夜把柴火给挑回去,这一来一回不仅费了脚力,还一个铜钱也没落着。
于是王德全就想,遇见这些卖不出去的柴火以一个极低的价格收购,之后在慢慢卖出去,只要一担柴火赚几个铜钱,那也比在山里砍柴要轻松许多。
于是他便花了全部身家在城里贫民居住的地方租了一个破旧的小院,之后便在傍晚时分去拦截那些樵夫,以低于市场价五个铜钱的价格收购了这些卖不出去的柴火。
虽然说比不上那种大户人家,但也让王德全在三年之内娶了娇妻,置办了一家临街店铺,取名为王记杂货铺。
这天,王德全给店里的伙计打过招呼后,他便独自一人外出了,王德全此次外出不为别的,他想去买几头驴子或骡子来当劳力使用。
近来王德全发现依靠这种赚差价的行为已经赚不了多少钱了,而且也有人有样学样抢了他不少的生意,甚至有些樵夫见他囤积柴火,也都纷纷不卖了。
王德全第二天一转手,等他们辛辛苦苦挑来时已经卖不出好价钱了,只能直到卖不出去了只能低价卖给王德全,虽然王德全此举并没有让他们都没饭吃,但还是惹来了一些非议。
于是王德全干脆不收了,他准备去那些樵夫家里直接拿货,不仅免了他们挑柴火的辛苦,也让不少人少了这些怨言,他赶一次驴车回来少说也有几十担的柴火,这可比零散收购要划算多了。
王德全来到市场,到处都在卖猪羊鸡鸭,王德全也想买一匹好马,可这价格太贵,牛的力气很大,可在市场上也看不到牛,想要买牛得去衙门知会一声,耕地的牛都是注册在案的。
只见这女子道:“各位路过的老爷发发善心吧!这头驴小女子家养了两年,是一个种地的好帮手,这次要不是小女子遇到了难处,定然是不会把这驴子给卖掉的”。
这时旁边有人道:“五两银子?你这么不抢?就你这廋驴,顶天了就是二两银子,你如果卖我就给钱,这四周卖驴的人很多,错过了这个价你指定卖不出去”。
“唉!这位兄台,你这二两银子也太高了吧?我看这老驴就只值一两银子,不过小娘子倒是长得清秀,如果考虑到我家做一个端茶递水的丫鬟,这五两银子我愿意出”。
王德全算是看明白了,这喊价的几个人中有几个是附近卖牲畜大户的人,这些人混在人群中不为别的,就是为了压低价格。
这种手段他们也是屡试不爽,只要有外来人来这边卖牲畜,他们就会以各种理由来压低牲畜的价格,之后把牲畜转手倒卖。
这一行与王德全做的差不多,只不过这些人的手段更加的无耻下流,他好歹也是等别人卖不出去了在以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价格收购,而这些人则是什么手段都用。
女子一看无人购买,眼里便露出了失望之色,就在她咬咬牙准备卖时,王德全走到了人群前面,朗声道:“五两银子我要了”。
王德全已经看出来了,这驴子虽然看起来瘦弱,但它的颈骨都是很粗壮的,只要买回去喂养一段时间,准能养得膘肥体壮。
他最见不得这种欺人太甚的事情,这女子明显已经够苦的了,这些人不仅压低价钱,还故意调笑,这让王德全有些看不过去。
王德全不急不躁地道:“你们不还是没付钱吗?再说了买东西价高者得,只要你们出高过五两银子我立马就走”。
放了一句狠话之后直接带着人就走了,其他人见没热闹看,也都纷纷散去,此时那女子才明白过来,这些人合着是要套自己呢!
王德全摆摆手道:“无碍,这驴子倒也值这个价钱,不过我见这驴是一头母驴,不知它还有没有崽,如果有的话我一并给你买了”。
女子闻言大喜,连忙点点头道:“有有有,它下了两个崽,现在已经有三个月大了,本来我想卖了它之后在回家把另外两头给卖了,既然公子要,那便请跟我来吧!”
王德全让女子在城门口等他,他则先把驴子牵会了店铺,之后给妻子其李氏说了一声后便来到了城门口。
她之所以卖掉自家的驴,主要是为了凑钱葬掉自己的父亲,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,买棺置地都要花不少钱,这也是没办法了才出此下策。
王德全跟着温花一路走,足足花了一个多时辰才来到她家,两人还没进门,一个瞎眼老妇便喊道:“花,是你吗?怎么样?驴子卖了吗?”
温花迎上去说道:“娘,不是不让你出来吗?这外面风大,你眼睛本来就需要休息恢复,不能见风,驴子卖了,是一位好心大哥买的,他也跟着我回来了,要买我们家剩下的那两头驴子呢!”
王德全一看,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笑意,果然不错,他从老驴身上已经看出这驴的骨架不错,它的后代也应该可以,现在一看果真如此。
王德全拿出五两银子对温花道:“温姑娘,我也不欺你,这两头小驴我以五两银子购买,有了这十两银子,想必可以安葬你父亲了吧!”
王德全道:“我知道你也不易,就收下吧!多的就当是我帮你的,以后遇到什么山货药材,可以拿到王记杂货铺来找我,我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价钱”。
王德全见温花如此有孝心,当下也动了恻隐之心,这些银子对于他来说算不得太多,但对温花来说是很急需的。
温花看了看手里的银子,顿时感动得痛哭流涕,她考虑了一下后说道:“王大哥,你稍等一会儿,我去去便来”。
王德全仔细一看,正是一根驴鞭,此驴鞭长约两米,握手处使用了漆黑的不知名材料,鞭须处看起来像动物毛发,不过王德全没认出来。
温花把驴鞭递给王德全,说道:“王大哥,这驴鞭是我爷爷那辈传下来的,据说是使用狐狸毛骨制作而成,我父亲这一辈子也舍不得使用,现在家里的驴也没有了,我便把这东西送给你吧!也当是一个趁手的工具”。
正所谓吃人嘴软,拿人手短,王德全对这驴鞭甚是喜爱,就这样拿走也有些于心不忍,于是便张罗着帮温花把棺材给买了。
临走前,王德全对温花说道:“温姑娘,如果到时候遇到什么难处,可以来王记杂货铺找我,大忙我帮不上,但小忙还是可以帮上的”。
这些天王德全的帮助让她感激涕零,此时王德全此言,更是让温花不知所措,只得道:“王大哥,你这些天已经帮了我太多了,就只是一根驴鞭而已,你不用这样的”。
官道之上,王德全看着手里的驴鞭,心痒难耐之下便想试一试效果,于是他便轻轻抽在了两头小驴身上。
让王德全没想到的是,他仅仅只是一抽,那两头小驴仿佛受到了惊吓似的,一下子竟变得力大如牛,一下子把王德全带飞出去,给摔了一跤。
紧接着便拖着王德全在官道上飞奔起来,王德全见状急忙放了绳子,他有些心有余悸地看着自己的手掌,目露骇然之色。
王德全捡起驴鞭插在腰间,急忙小跑着去追跑丢了的小驴,等他追上时已经傍晚时分,紧赶慢赶总算在城门关之前回到了店铺。
李氏有些不解地道:“他每天吃了晚饭就走,你又不是不知道?你问这个干嘛?我还没有问你这几天去哪里了呢”!
李氏说完,眼角不自觉地瞟了一眼后院某处,眼里露出一丝慌乱,只不过王德全的注意力都在手里的鞭子上,倒也没注意这些。
王德全一边说一边拔出腰间的驴鞭,李氏见丈夫拿出一个破鞭子,便道:“我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!这破鞭子有什么稀奇的”?
紧接着,王德全便把今天的事情与李氏说了一遍,王氏听后两眼放光,有些不敢置信地道:“你说得是真的?”
王德全拍拍胸脯道:“当然,娘子你若不信,我刚刚牵来的那两头小驴,你可以去试一试,看看效果如何”。
李氏拿着鞭子来到一头小驴旁,轻轻抽了一鞭子,顿时那小驴仿佛受到了惊吓似的,直接把绳子都给挣脱了,不停地在后院跑来跑去。
可忽然间,王德全发现了不对劲,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小驴鼻子竟然流血了,想了想,王德全以为这小驴应该是撞到了墙壁,便没有放在心上。
接下来的一段时间,王德全有驴鞭相助,的确拉了更多的柴火,甚至一天还能多跑两趟,那驴子仿佛不会累似的。
可这样的好日子没过两天,王德全就发现了不对劲,自家的驴子拉得是多了,可几天下来他发现这驴子竟然老了许多,仿佛老了好几年似的。
从温花家买来的老驴竟然有些走不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