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中国,我们博大精深的中医有“把脉验孕法”,便捷高效——老中医只需要把4根手指往某位女性的手腕上一放,短短几秒,就有了答案:“夫人,有喜了。”并且准确率高达80%。
在古希腊,女性会把洋葱塞进自己的,以判断自己是否怀孕。塞完之后,女孩们会先睡一觉,第二天起床后,如果口气强烈刺鼻,就说明没怀孕;如果口气清新“无害”,则说明怀孕了。
古希腊人对此的解释是:内部就像一根垂直的管道,如果怀了宝宝,“管道”就会被塞住,那么洋葱的气味自然就传不上去。
疑似怀孕的女性会把自己的尿液浇洒在麦子上,如果麦子发芽了,就说明新生命正在自己的肚子里生长;如果麦子没发芽,就说明自己肚子里什么都没有。这招更奇特的,在于它声称能够鉴定胎儿性别:大麦发芽了,就说明是男孩;小麦发芽了,则说明是女孩。
不过,古埃及人还真的不是“离谱”。事实上,正是古埃及人开创了惊为天人的“测尿法”,并让后来欧洲上的女性把尿液尊称为“小便先知”(Piss Prophets)。
从中世纪起,“小便先知”这个概念就开始走红了。围绕尿液的验孕法五花八门。比如,女性会将丝带泡进自己的尿液里,然后捞出、晒干、点燃,通过观察丝带燃烧时的火焰颜色和烟雾颜色,判断自己有无身孕。
1522年,一篇有关“尿液观察法”的文章就将“验尿”写得颇为诗意:“怀孕女性的尿液为清澈的淡柠檬黄,又有点偏向米白,表面似乎罩着一层云雾。”如果颜色不好观察,别急,还可以将尿液与醇厚的葡萄酒混合,观察颜色。
当时的人已经get到了尿液中的些许魔力,酒精会与孕妇尿液中的某些蛋白质发生反应,只不过,到底是什么蛋白质、到底如何反应,当时的人还说不上来。
到了20世纪,人类的医学水平突飞猛进。激素研究(Hormone research)风靡一时,“验尿法”背后的理论依据也开始浮现。
1927年,德国的两位医师塞尔马·阿什海姆(Selmar Aschheim)和恩哈德·桑德克(Bernhard Zondek)发现,把怀孕女性的尿液注射到还未性成熟的雌性小白鼠身上,小白鼠的卵巢会开始发育,出现充血、黄体等现象。
后来,科学家发现这种激素就是人绒毛膜促性腺激素hCG,是由胎盘的滋养层细胞分泌的一种糖蛋白激素。回到古埃及的“尿麦子”验孕法,背后的原理也和hCG有关,1967年的一项实验表明,尿麦子验孕法的准确率可以高达70%。
由于小白鼠验孕法成功率极高,自此,医学界选取了两位科学家姓氏的首字母,“AZ验孕法”诞生了。
但小白鼠验孕难以投入市场,因为它的过程太折腾了。每次验孕不仅需要杀死5只小白鼠(实验室的小白鼠也不是取之不尽,用之不竭啊),而且还要持续一周的结果等待时间。
为了缩短验孕周期,宾夕法尼亚大学的两位研究人员把兔子引入了“验孕”(当时,兔子是仅次于小白鼠的热门实验对象)。于是,实验室里一只只可爱的兔兔就要排队等待注射怀孕女性的尿液。
于是,“兔子死了”(The rabbit died!)就成了“女性怀孕”的俚语表达。只不过事实是,所有用来验孕的兔子都会死,而不是只有怀孕女性的那只测试兔才会死。
在美国,一家妊娠诊所一年可以杀死6000只毛茸茸的兔子用于验孕。此外,兔子测试并没有那么高效。比起小白鼠测试,兔子测试仅在周期上快了1天。而且,兔子的成本也相对较高,对于普通顾客来说,验一次孕的价格实在不菲。
1927年,一位名叫兰斯洛特 · 霍格本(Lancelot Hogben)的英国科学家踏上了非洲,在这里,他开始了自己的激素研究课题。很快,霍格本发现南非的爪蛙非常适合用作实验对象。
1930年,霍格本给非洲爪蛙注射了牛垂体的提取物,爪蛙受到刺激后,开始疯狂排卵。这次实验给了霍格本一个灵感,不久之后,霍格本尝试将孕妇的尿液注射到爪蛙的皮下,发现爪蛙在6-12小时之后就开始产卵,比起兔子测试,爪蛙实在太高效了,也更低价(热带雨林里哪哪都是)。
1993年起,全球范围内,大量的两栖动物开始离奇死亡。经过一系列的追踪,科学家们发现,这场两栖动物界的“壶菌瘟疫”正是由于非洲爪蛙引起的,也就是服务于人类的验孕蛙。